2020年6月10-12日,由投中信息、投中网联合主办,投中资本承办的“第14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在上海隆重召开。中国的创新力量正风雷涌动,奋发九州,荡涤环宇,本次峰会以“九州风雷”为主题,汇聚国内外顶级投资机构大佬、知名经济学家和创新经济领袖,共筑行业新版图,探索新机遇。

随着头部效应凸显,横向、纵向的产业整合成为大势,给并购投资带来了黄金机会。远致富海总裁程厚博在演讲中表示,美国的上市公司市值200亿美金以上的非常多,然而中国1000亿人民币以上市值的公司还比较少。但是在未来,因为头部效应,中国大概率会出现非常多的细分行业的全球龙头企业,成为千亿级别以上的领袖型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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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厚博认为,在未来的并购市场里,各个细分行业中龙头企业的成长需求是并购的原动力,而不是并购基金本身。并购基金在这个过程当中,可以像润滑剂一样,助推产业方和并购方。

程厚博还谈到,智能革命所带来的巨大的社会变革和生活方式的巨大改变,是这个时代并购投资的大背景,所以投资也会随之发生巨大的变化。传统产业+互联网+人工智能的产业形态也会发生非常巨大的变化,逆全球化的产业布局潮流也会改变投资机构、投资人的投资逻辑。


以下为程厚博在“第14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致辞/演讲实录,由投中网整理。

大家下午好!今天非常高兴来参加这个会,我们有一个经验,在经济环境不好的时候,开会的人特别积极,今天还是验证了。虽然是疫情之下,大家还是踊跃参加。今天组委会给了我命题作文,因为我最近几年一直在做一些并购业务,所以我在此就并购业务跟大家做一些分享。

我在想并购本身跟我们投资是一脉相承的,我们并购也是投资,是投资好的企业项目。但是并购有一个更加重要的事情,那就是资源整合。可能是大吃小,强吃弱,或者是优势资源互补,有技术管理的优势互补,也有资源的优势互补,也可能是强强联合,还有可能是中外联合。并购,我觉得大概是这样的逻辑。在中国目前的社会状态和经济环境之下,并购是非常重要的。因为对我们的供给侧改革、对我们的产业结构调整,对我们的跨境产业发展,包括我们的国企改革推进,并购都会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

在分享我的观点之前,我觉得我们还是要分析一下现在的大环境和形势。

大变革时代中国具备四大优势

我认为现在又是一个历史上非常重要的大变革时代。实际上动荡的年代是机会凸显的年代,投资的最好时机更可能是在市场低迷的时候。大变革的时候其实也是资源整合的最好时机,这里面一定存在一个资源重新分配的时机。从技术层面上我们可以看到,新技术创新改变了人们的生活方式、改变了许多产业的业态,也改了变了全球的产业结构;从经济层面上来看,其实这两年已经有逆全球化的趋势,疫情可能加剧了这一苗头。国外一下子连口罩都缺货、甚至断货了,所以他们也会关注整个产业链。所以,我在想从经济层面上来看,产业链的布局将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大变革的原因,我觉得应该是第四次工业革命,而它的核心是科技革命。从人类历史发展的各个阶段来看,从石器时代到农耕社会再到工业革命,再到现在的智能革命,真正推动社会经济发生巨大变化的不是意识形态而是科技革命,这是个非常清晰的逻辑。

我们再来看一下全球经济体量老大的位置的更迭。在农耕社会时代,中国是老大;从第一次工业革命开始到第二次工业革命之后,英国成了世界的老大;第二次到第三次工业革命的时候,世界的中心到了新大陆美洲,就是美国了。现在的第四次工业革命,主要是中美在较量,到底谁能赢?我觉得这也是全世界都在紧密关注的事情。

我们可以看到刚刚说到的一个观点,经济发展跟工业革命紧密相关,实际上跟意识形态也相关,但并不是绝对的。我们中国从农耕社会时代的全世界最强的国家一下子变成一个孱弱的国家,就是因为我们在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把国门关了,与世界隔绝。在西方社会轰轰烈烈的进行机械化、电气化的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时候,中国人关了门在家里头妄自尊大的闭着眼睛玩儿,所以到了二战的时候,像日本这样的国家都已经能够造出上百艘航母、几万架飞机了,而那个时候的中国是几乎没有生产能力的。但是,我们中国从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后半场开始追赶,我们开足马力花了大概40年的时间,才到了今天的这个状态。所以在第四次工业革命中,我们明显感觉到中国跟西方社会的差距大大缩短了,有一些东西已经能够同台竞技了,甚至有的东西略有超越。这样我们就可以看到,如果按照这个趋势发展下去,中国有巨大的优势,体现在4个方面。

第一、中国人特别勤劳,这在全世界范围内没有哪个民族可以与我们媲美。

第二、我们用了40年的时间,用污染环境、破坏环境为代价去追赶,把第一次、第二次工业革命的课补上,第三次工业革命基本追上,所以在第四次工业革命当中,我们跟他们的起跑线可以说是基本平行的。

第三、既然是科技革命的较量,一定需要大量的技术人员和科研人员。中国每年有800万以上,今年是860万的高校毕业生,这个数量甚至是很多小国家的人口总数,所以我们中国高学历人才、科技工作者的数量在全球具有压倒性的优势。尽管我们对教育多有垢病,培养的能力也在一定程度上有限,但是总数量就摆在这,哪怕真的有80%是笨蛋,只有20%是聪明人。

第四、改革开放以后,无论是哪一届的领导人,都是把改变民生和发展经济放在首位,到现在也没有改变。并且从江主席的时代就提出了“创新立国,科技立国”,到今天也没有改变。所以我觉得在我们的现行体制下,只要方向不发生差错,那实现第四次工业革命领跑世界的效率就会非常高。

科技创新带来市场巨变

前面所讲,让大家对大环境有一个判断。但是其实在大变革当中,新技术最主要的影响是我们的整个社会生态发生了特别大的变革、改变了我们的生活方式。我们经常开玩笑说,消灭小偷的不是警察,是微信跟支付宝。这就是因为这些技术改变了产业的业态。例如一个工厂,过去一个车间里要1000人,智能化以后可能就几个人了,生产线上都是机器人。再比如,现在一个律师带好几个助理,将来可能带一个机器人,查资料秒查,比好几个人的效率都高多了。关键是这一次工业革命对我们的生活方式、生产方式的巨大改变,会给我们的投资带来巨大的变化。

第一、产业结构将会因此而调整。有一些产业可能会变成国家战略,就像

5G,现在打成这样子,美国竟然动举国之力来打华为一个公司,这就是核心产业壮大的力量。

第二、传统产业+互联网+人工智能。这个产业形态也会发生非常大的变化,这是我们都要非常关注的几大交叉领域。

第三、新的产业出来以后改变了我们的许多行为习惯,这是大变革产生的影响中的重要部分。

第四、产业链的布局。逆全球化是趋势,尤其是疫情之后,有一些战略产业,每个国家都希望自己能够拥有。最近也看到一些信息,关于5G或者是新的标准方面,像欧洲的一些国家也并不跟着美国走了,自己要制定标准,韩国和日本就有这样的苗头。另外,进口替代,对中国特别重要。中国在产业链上,每个产业里都有一个很关键的东西,很可能就成了国家意志、要受到密切关注,其他的国家可能也会出现这样的类似情况,这将会对产业链布局的产生重大影响、进而使产业发生或自发或有意识的调整。

另外,科技进步导致的最主要的变化,就是头部企业加速形成。我们看到,赢者通吃是未来的大概率事件,这一点在互联网产业里已经得到了验证。比如说腾讯、阿里,在他们的生态圈里其他的小规模公司、创业公司基本上没有生存空间,赢者通吃、强者通吃。那么,在未来科技产业中的细分行业里,同样会出现头部聚集的情况,我们认为将来在这种细分行业里,大概率都是老大大于老二+后面所有,即1大于2+N。

美国的上市公司市值200亿美金的非常多,然而在中国1000亿人民币级以上的公司还比较少。但是我认为在未来,在头部越来越聚集的过程中,中国大概率会出现非常多的在细分行业中、引领全球的龙头企业,会产生比较多的千亿级别以上的公司。上午也有嘉宾讲到,甚至会有万亿级别的公司出来。所以,我们将可以看到这样的现象,即下一个结论:在未来的并购市场里,并购的原动力来自于各个细分行业的龙头企业。这是我们的结论。并不是说谁攒个基金、拿钱买一个大股东出来,不是那样的,那并不是主流方向,未来一定是在细分产业里的头部企业,它们的发展是并购的原动力。

看到这个原动力之后,我们再来分析,第四次工业革命的竞争是科技革命的竞争,科技革命竞争之中,第一个便是人才的竞争,要有非常多的科研人员、科学家,中国在数量上有绝对优势,同时我们也应该看到真正的顶级科学家、基础研究方面还是有欠缺,但是我想我们毕竟在这一块有相当大的基数。第二个就是要有充足的资金支持这些科研、这些产业的进步。第三个就是,未来会出现非常多的行业领袖企业,这是我们必须要知道的。在这里面最重要的一点是跟钱相关的,就是要有资金。从这个角度来分析,我们现在国内面临一个问题。上午向教授讲了一件事情,他说中国银行的钱、保险公司的钱最后上哪去了?其实我们看一下刚刚公布的信息,2020年1季度最赚钱的公司,可以看到左边中国的企业几乎清一色是银行、金融机构。而右边美国的企业主要是高科技企业。

并购市场现状:国资是最大买方

我们前面讲过了,国家之间的竞争是拼科技的,我们在左边的企业里没几个科技企业,这实际上是非常危险的事情。我经常在碰到银行的朋友时,对他们说你们赚这个钱赚的有点不好意思,这是结构性的问题。向教授也提出了这个问题。我们可以看到一个结果,中国和美国关于直接投资跟间接投资的比例。钱上哪去了?我们的钱主要变成间接投资,都在银行手里头,银行没有把这个钱转换成直接投资,这个比例是一个反的二八,美国直接投资占80%,中国直接投资占20%。但是,非常重要的是科技企业需要大量的直接投资,因为直接投资是股权投资、是可以冒风险的,银行的钱是冒不起风险的。尽管国家给银行很大的压力,说一定要支持创新企业、中小企业,但是对不起做不到。为什么呢?银行把钱借给小企业亏钱了,是会被追责的,银行的行长无法交差,所以大的政策和实际的运作有区别,就导致了倒二八的比例。真正能够把钱投到产业里的,要么是企业自己投,要么必定是通过我们来全力支持创投、股权投资、私募并购,因为我们才是把钱真正的投在企业里、共同承担风险的一方。

在今天上午的论坛里,各位嘉宾们也讲到,有三个重要的要点,其中一个就是税收。我们这个行业的税收实际上现在还是压力比较大的。第二个就是退出减持,我们并购了一个项目,百分之二十几的股份,锁定3年,之后开始减持,按照以前的规矩还要减八年、十几年,这样的退出怎么可能形成良性循环呢?当然最近证监会拟对退出再度进行改革。

再就是钱在哪,钱去了哪的问题。这很有意思,就是咱们向教授问的问题。我们的钱分成两部分,一部分进了国有企业,一部分是民营企业,我们可以看到民营企业贡献了80%的劳动就业,但是又有统计数据表明民企现在很难得到融资,或者说融资成本很高。我最新得到的数据是,整个金融资本的钱有80%流到国企,只有20%不到流到民企。所以,钱的流向成为了一个很大的问题。真正有创造力、推动创新的事情,民企贡献了70%以上的技术创新和产能,但是却只拿到20%不到的钱。所以这是不对等的,也给我们造成了一定的困难。这两件事情让我们很困惑,钱怎么用,钱去了什么地方,这是我们现在面临的实际情况,也是中国并购市场的特殊状况。

我们的购买方主力,第一个是国资,因为钱跑到国资体系里去了,所以国资才有钱买买买,尽管我们刚刚看到也有外资的并购,包括我们看到的一些很厉害的个案。但是在中国,现在购买力最强的、能够买买买的是资金充足的国资。

第二个有能力并购的是上市公司,因为上市公司有能力利用融资平台,还是部分能融到资。现在上市公司也是能够去做并购的。

再就是头部企业,我刚刚说到的头部企业,是真正的有动力完成这个产业调整的,但是很多未上市的头部企业在资金上是远远不足的,这就是现状。

那么再来看卖方,一种是缺资金的民企,有一些技术好、管理好的企业,就是缺钱,希望引入有实力、有资源的股东。这一类企业是希望把公司治理好的,不是卖掉走人的。

第二类卖方是民营企业的二代传承。这个很有意思,老一辈创业拼下来的东西,实际上却有50%的二代都因为种种原因而不愿意接班。所以这里也就产生了强烈的并购需求。

再就是是传统产业的转型需求,有一些做传统产业的企业干脆直接死掉了,但仍就有一部分企业是有土地、有厂房、有设备、有人的。

以上是目前我们买卖双方的现状。

并购的出路:混合所有制

并购重组的价值再造需要解决的最大问题,就是刚刚讲到的“钱去哪里”这个问题,一时半会解决不了。但是,在这种现状之下,并购的主力国资、国资跟民企之间的融合就变的非常重要。我们这两年接触的国资并购、跨境并购、上市公司和股权并购等,让我们深深体会到,混合所有制改革是我们唯一的出路。40年的发展证明,不能把国有消灭而只发展民营,也不能把民营消灭全变成国有。我们2018年的时候有很多说法,让民营企业害怕极了,有人说民营企业的历史使命已经完成,甚至是管理权要交出去。但实际上习大大在2018年召开了民营企业座谈会,完全肯定了既发展国企又发展民企的大方向。这里有一个关键性的问题,就是我们混合所有制改革的关键是要做到“真混合”。

在国资跟民资混合的过程中,我们会遇到很多问题,有可能会影响到真正的融合。我们现在国有企业在并购的时候有一个考核机制,就是考核你的总资产规模。如果是考核总资产规模就要合并报表,所有国资都是这样做的,但是一旦合并报表就变成他一个人说了算,这样的并购行为可能对目标企业的改造非常不利。在未来的国资并购当中,我们呼吁国资的考核体系能够做出改变,不做合并报表、不能做成总资产考核,这正是我们做了这么多项目之后发现的一个很大的需要改变的问题。

另外就是鼓励上市公司并购,给它们条件,它们是我们的主力军。从政策上鼓励上市公司并购进口替代,或者是新的成长型企业,因为他们有这个能力。

另外,还要鼓励中外融合的并购,我们跟老外融合在一起,对中国现在全力推进全球化非常有好处,全球化本身就是一种融合。刚刚午餐的时候我们还在讲,以后就好像是中外合资企业的待遇一样,手续非常容易办,将来我中有你,你中有我。并购把这个融合带进来,会给我们带来非常好的效果,帮助我们推进全球化进程。并购基金在这个过程当中会起到很多作用,可以像润滑剂一样,帮助产业方和并购方。刚刚鼎晖的老大说,他们要找一个产业方一起并购,我觉得就是这个意思。

最后,并购需要大家共同努力进行资源整合、需要大家共同努力制造产业链的融合,才能取得第四次工业革命的成功。以上是我今天与大家的分享,谢谢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