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6月10-12日,由投中信息、投中网联合主办,投中资本承办的“第14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在上海隆重召开。中国的创新力量正风雷涌动,奋发九州,荡涤环宇,本次峰会以“九州风雷”为主题,汇聚国内外顶级投资机构大佬、知名经济学家和创新经济领袖,共筑行业新版图,探索新机遇。

教育文化领域.jpg对话嘉宾:

盈港资本董事总经理 胡抱冰

掌门教育高级总裁助理 陈一凡

松鼠AI一对一合伙人 廖一方

瑞思教育CFO 吕建东

流利说首席财务官 孙兵

华侨城文旅基金副总经理 刘宁

一村资本董事总经理 刘晶

以下为第14届中国投资年会·年度峰会中圆桌对话的精彩演讲实录。


胡抱冰:我先介绍一下盈港资本,盈港是一家投资布局在大消费、教育、医疗等领域的双币基金,在教育领域我们对早幼教、国际教育等赛道已经有较深的布局,我们关注高成长性的细分赛道并投资细分赛道的龙头企业,我们看重健康的商业模型,以及模型的可复制性,同时我们也为企业对接优质的战略资源和资本市场资源,围绕我们的被投企业和合作伙伴打造生态圈,实现多方共赢。

在疫情的影响下您的企业或被投企业有什么影响?比如说短期,中期的暂时性影响,另外是不是长期对行业格局有一些根本性的改变?这一点我也很好奇听到各位的看法。

陈一凡:疫情这个话题的探讨从1月份持续到现在6月份,整整5个月的时间,实际也经历了阶段性的变化。在2、3月份的时候,大家针对疫情对整个教育行业的影响也都做了很多的预测,而现在5个月过去了,我们也可以看到有很多的事实数据作为依据以评估当时的预测是否正确。

我个人的感知,因为我们身处互联网教育赛道,在初期的几个月,疫情的确对互联网行业造成了一些短期波动影响,这个影响来源于学生的一些行为习惯的改变、停课复学等外力因素,也因此带来了需求和流量的波动。但是这都只是短期的影响,如果中长期的眼光看待疫情的影响,最显著的依然是提升了大众对在线教育行业的认知度和接受度。举个例子,前几年我每年春节回老家都要愁着怎么描述在线教育是做什么的,今年整个上半年我一直接到老家各个亲戚的电话,开口就是有没有员工内购价?大众对在线教育的认知在这段时期的显著提升,对在线教育行业的发展无疑是一个重要的长期影响。也因此在之后,不论是作为教育企业或是行业从业者、投资人,基于这个最主要的长期影响,需要关注的还是如何把用户把这个已经提升了的“认知”转变为“认可”,再从“认可”转变到“忠实客户”,所以之后我们也会更加建议大家关注留存和转化的问题,留存和转化一定是接下来的关键。

至于疫情对企业本身的影响,我们认为疫情是一场大考验,但它考的是当下企业的应变能力吗?实际上我们认为疫情最关键检验的,是你过去几年间做了什么,过去几年间企业积淀到了什么程度,基本功扎实不扎实,在过去几年的运营积累中是否有预判性地提升自身抗风险能力,过去几年间的企业的发展成果,在疫情的这个特殊时节里,以往不被留意的弱点会彻底暴露,而扎实的基本功则会成为发展优势,在疫情时期帮助企业稳固度过难关。

所以在疫情爆发之后,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的头部企业动作都是很稳的,我们说“以不变应万变”,当下的“不变”是因为在过往几年当中,头部企业已经把“万变”纳入到日常考虑中,企业对不可预计的风险因素有了充足的准备,有了足够的抗风险能力,有超前的危机意识,遇到疫情这种黑天鹅事件就能更加稳当地应对和处理。所以2020年整个上半年,我们公司的数据都体现了一个非常稳定增长的过程,这个其实也是有赖于过去几年的基本功打磨和沉淀的原因。

刘  宁:我们是泛文化的概念,包括了文化,包括旅游,包括创意,影视,音乐,一系列的产业,这次疫情对整个泛文化领域影响比较大,有好的方面也有不好的方面。在历史上像这种疫情大爆发的情况还是曾经出现过的,中世纪的时候有黑死病的泛滥,在疫情大爆发之后会倒逼整个的社会突破之前的一些桎梏和枷锁,反而是有利于文化的进步。对于我们文旅行业来讲,直接的冲击是很大的,除了上海的迪斯尼还在开,其他的迪斯尼乐园基本关闭,我们集团所有的景区也是在1月份的时候全部关业,停止营业了,到了3-4月份才重启,短时间讲现金流是极大的考验。

文化类的这种企业,在疫情环境下反而有部分的企业,尤其和互联网结合比较好的企业,在疫情期间有较大幅度的增长,美国奈菲等流媒体的企业,在疫情期间有爆发性的增长,就是因为大家没有办法出去外面消费,只有说待在家里面,然后看电影,听音乐。在物质比较匮乏的时候大家关注文化精神领域方面的投入,这个实际上是危中有机。

像华纳音乐,这个也是在疫情期间重返美国股市,也是因为这几年致力于互联网方面的建设,在疫情期间用户数和流量都有较大幅度的增长。文化类的企业和互联网结合的比较好的,在美国的表现来讲,美国互联网的带宽有四分之一以上都被这些文化类的企业所占据了,这也是一个机会。目前来讲文化企业的投资还是有很多的潜力。教育方面,疫情对整个教育行业的冲击还是比较大的,尤其是线下这一块的教育,受制于疫情的影响无法去现场进行教学,就倒逼企业与互联网相结合。

刘  晶:跟其他行业比起来,我认为教育行业受到的冲击更大一些,这些冲击不一定是负面的。有的行业只是订单推迟了1-2个月,但是教育行业不同,它的模式、用户的行为习惯都发生了本质的变化。对于机构来说,因为我们看的面更广一些,所以对于我们教育行业的被投企业来说,一方面我们今年加快了对被投企业投后管理的进度,会逐月跟企业一起探讨,同时我们也加快了看教育行业的标的速度。

我一直认为,疫情对于教育行业来说实际上是加速的作用,就产业周期而言,疫情加速了教育行业通常需要5年才走完的线上线下的流程。简单来说,我们思考的是教育本质,以及在不同的细分领域中,用户到底需要什么?过去,大家可能花了太多的时间在商业模式或是营销上了。在疫情之后,我们跟更多的企业,不仅是头部的企业,包括各种合作伙伴,我们一起聊有哪些技术可以提升效果的,探讨更长远的话题,我们认为现在恰逢其时。

我非常同意陈总讲的,(疫情)实际上是一种考验,这张答卷答的好不好,靠疫情期间再努力,其实用处不大,更多的是过去几年有没有相应的准备。

我印象很深的一句话,一开始盯着投后企业的现金流,后来等到有一天大家一起交流的时候,我觉得比现金流更重要的是团队。这次疫情当中和之后,你这个团队稳定不稳定?这个团队爆发力,或者是团队体现出什么样的素质?能不能锻炼出一支经历过风浪的团队比你现金流稳定不稳定更重要。

所以我们今年第一是加快了对教育行业看项目的速度,因为对我们投资机构来说,疫情有可能是一个好事儿,有波峰波谷一定有机会。第二是以前估值很高的、不融资的企业今年都会开放一些,我觉得一定是机会,是不是能投要看机缘,要看双方的判断。对于企业来说,虽然线下上个月陆陆续续开始复工复课,但是我认为疫情还没有过去,因为影响有可能是深远的。我认为对教育行业是一个线上线下相结合细水长流的行业,而不是一个短期爆发的行业。

吕建东:就像掌门的陈总讲到疫情是对公司历史积累的检验,是对公司战略的加速,这点我也很认同。

我想说一下团队,疫情真的是为团队带来了太多考验,或者是说通过他们能力的输出才产生了最后的结果,那我刚刚听大家介绍才发现,我所代表的瑞思教育是这场圆桌上唯一一个线下的教育机构。

其实疫情对线下教育机构是会有很大影响的,线下校区的网络、线下销售的途径突然之间全部中断,校区不得不暂时关停,这些自然会影响到我们的现金收入。

瑞思在这段时间都做了什么呢?其实我认为这是一个推动历史积累大爆发的机会。瑞思一直特别专注要做数字化、跨学科的素质教育平台,这个数字化的落地推进还有执行确实在疫情期间有了极大的提速。我们在2019年初的时候,做了一个Rise+平台,其实就是OMO的2.0版本,这个平台更多的是做课后的辅导,协助老师收作业,督促学生复习,家校互通的平台。疫情使我们在非常短的时间,两个半星期里面,我们自己的IT团队把这个平台升级成为一个开放式的、互动的教学平台。

2月17日,Rise+正式升级成为面向全国学生的直播课程平台,并开放免费试听课,3月,瑞思正式上线在线直播课程,包括加盟商在内,已经有将近140个城市,超过11万的学生利用这个平台线上上课。。这些是基于过去的积累,在疫情期间有一个势能的加速释放。另外一方面也反应了团队的执行能力,能够把这个使命或者是目标在短期之内兑现。

另外一块想说的,我们以前线下的校区除了线下的课程体系之外,也比较早就推出线上的一对一口语课,大概有5年的线上产品的教学经验,只不过我们没有作为大规模的产品,只是尝试阶段。如果没有疫情的话,可能尝试的时间会被拉得更长。

在疫情期间学术部门大概用了4周的时间就开发出来了跨不同年龄段的多种产品,同时推向学员。我们推出了线上小班课后,超过11万名学员累计进行了超8万堂线上课,高峰时有1400个课堂7200名学生在线。

 因为平台的尝试得到了客户的认可,我们在4月份做了线下常规课程的线上复课,现有的常规班学员参与度近90%,对比行业60%左右的平均水平,反映是非常积极的。我们特别的自豪,为了推出线上课程瑞思通过2周的时间升级了教学平台,又用了一个月多一点的时间实现线上复课,这也给我们一直以来的OMO的数字化战略奠定了非常坚实的基础,增强了我们的信心。

廖一芳:谈到疫情,其实是特别折腾的过程。第一个分享“态度”。我印象非常深刻,我们除夕前两天就已经预知到这样的变化,所以我们是在除夕的前两天已经全公司24小时必须待命,哪怕是除夕也没有人休息。

因为本身公司的基因里面,除了做人工智能,我们本身就具备线上和线下,所以我们在整个的转型过程当中具有一些条件。我们在疫情期间也奇迹似的学员增长了8倍。这个当中我并不觉得是幸运的,我觉得要感谢的是我们的团队,我们几乎每天工作超过18个小时。这个是态度的部分。

但是我觉得很重要的还是在“能力”。我们的能力具备不具备?我非常认同大家讲的过去的努力终究成为今天航向很重要的基础。在自己能力的夯实上是不遗余力的,一个机构的学习和应变能力是非常重要的部分。疫情颠覆掉太多人的思维和行为,跟过去不一样,这个是非常好的一个点,所以我们在跟合作校的校长沟通的时候,其实并没有太大的障碍,大家都知道这个是必然的趋势,所以在转线上,包括所有的动作,应该说都是非常高的认同度下在进行的。最重要的是我们都是一直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哪怕尝试对了一个方法,我们都认为不是永远的,要不断的往前走。

除了能力以外,OMO是我们一直在谈的东西,其实真的很佩服瑞思,一个纯线下的公司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做数字化,这个绝对不是偶然和侥幸,一定有他的实力。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也是一样的,在线下和线上这两块我们是比较娴熟的,我们在整个过程当中很辛苦,但是确实在条件上是比较具备的,所以我们在整个的翻转里面,不管是合作校也好,我们和大家一样有足够的信心。

方法的部分我一直强调没有一个方法能一直延用下去,所以我们一直尝试不同的模式。不管是营销也好,或者是教学,包括所有运营的模式都是在不断的颠覆掉过去的自己。我只是分享这几个月的心路历程,真的是非常辛苦非常折腾的,所以我觉得有教育行业的朋友愿意交流分享你的成功经验也是非常棒的事情。

孙  兵:我非常佩服廖一芳和吕建东,我们并不是像大家想象的一样是疫情的获利者,我们在去年四季度刚刚在武汉建了一个有规模的客服中心,到了疫情开始以前到最近,一直是停在那里正常发工资交房租,疫情下面是没有世外桃源的。

各位嘉宾的观点我都是认可的,其实我想表达的天上不会掉馅饼但是天也塌不下来,对于各行各业线上线下也好,大家还是练好自己的基本功,知道自己服务的对象痛点在哪里,你有什么样的方式方法解决这些痛点。

举个例子,我们也分成人的业务和少儿的业务,成人的业务最难的就是成人的负担比较重,大家的兴趣爱好比较广泛,你怎么让一个成人坐下来坚持下来学习这是一个痛点。第二个痛点成人觉得你怎么觉得我的水平有提高?有没有疫情,我们这些公司都得在痛点上通过各种手段解决和克服学员身上的问题。

很多线下的公司想线上化,因为疫情的关系这个一定是趋势,很多线上的公司其实也很羡慕线下公司获客的成本,远低于线上公司的。大家都在相互的捧,大家都是在重复性的建设资源,我们在中国的各行各业都看到很多大家重复建设的时候,还是很希望行业内能够互补,充分利用好彼此的资源。那样给我们服务的对象提供更大的价值而不是在竞争获客市场当中做零和游戏,我相信各位大老板有很高的视野才能促成这个事情的发生。

胡抱冰:各位老总的分享都非常的精彩,这段时间确实很难,这个是大家共同的体会,但同时在各自的行业内也看到了一些机会点,这方面我在我们盈港的被投企业身上也有同样的感受。

我们去年投的一个项目12月19号交割,投后不到一个月受疫情影响中心就关了,我们的学员全回家了,上半年的业绩受到很大的影响,创始人跟我说,胡总实在不好意思,我们当初拿钱是做增长的,但是很不幸的是现在可能是用来填窟窿了。这个事情从我们的角度来看,公司的现金流确实短期内是承压的,但也从2个方向看到了一些希望,第一个是正如各位老总说的,市场上基本功不扎实、运营能力不强的企业在疫情当中有可能倒闭。在市场竞争的方面,一些腰部的企业或者是小企业扛不下去,对我们投的比较扎实的企业就是机会点。

第二,刚刚很多大家提到的,传统企业的转型,比如说线下开始做线上,一些传统企业经营上的惯性使得转型其实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而疫情反而变成了一个契机,使得企业在被强力逼迫情况下必须转型,跑出来更成熟更加合理更加面向未来的模式,这一点是很令人欣慰的,同时也如孙总所说,有更多企业之间开始合作,找交流点,找协同点,而不是纯粹的买流量跑马圈地,这些都是整个行业的利好。

教育和文化产业的结合,教育是文化产业的子板块,但是现在怎么样这两块联动起来?

刘  晶:教育其实是文化产业的一个子集,一个领域的分支,如何把文化和教育相结合呢?比如欢乐谷这类主题乐园,以及常州的中华世纪恐龙园等等,他们发现将娱乐或是旅游与教育结合起来之后,反而更容易获客,更加容易留住客户。因为他们的客户主要是一些小孩,家长希望孩子在娱乐的同时还能学到一些知识,能够寓教于乐,这是我们现在重点要突破的一个方向。

其他的方向比如影视、直播等行业,我们如果能把教育以更加生动的形式展现出来,通过现在的新兴的媒体,以新兴的展示方式,让儿童在一种比较好的体验方式下学习知识,这是一个比较好的文化和教育相结合的方式。

陈一凡:我们掌门是在2018年底的时候正式推出了掌门少儿这个产品,掌门少儿跟大家一贯熟知的掌门1对1不一样,主要扎根于素质教育领域,关注的是语文思维还有数理思维等逻辑思维能力等培养,针对的也是更低的3-10岁低年龄层,跟以往1对1学科辅导面对的学生属性不一样,这群孩子年纪比较小,对世界观价值观的认知体系还不够完善,专注力也不够高,也因此我们做掌门少儿这样的产品就需要时刻去考量这样一个问题:怎么样才能做到寓教于乐?既要让孩子们感兴趣,愿意接受这样的产品,并且还能做到真正学有所得。

所以我们在其中做了一个尝试,把动画的元素融入其中。刚刚胡总问到教育和文化的融合,我心里面就一直在想,我们掌门少儿实际上就是在内容上把文化的元素纳入到教育元素去做了一个有机结合。我们用动画的形式,通过富有趣味的互动方式,构建了一个“掌门宇宙”,我们有超过700个原创的IP人物角色,这些角色会在“掌门宇宙”中漫游海底世界,漫游金字塔,我们可以根据现实或虚拟的世界构建出完整的世界观融入到产品中,通过动画去构筑出一个“不出门即可感知到的大千世界”。

原本这些元素存在大家可能不会能强烈地感知到它与教育的关联性,但因为这些元素的存在,可以帮助孩子在这种情景下更好地吸纳我们希望教会给他们的知识,让他们对学习产生兴趣。我想这也是文化与教育交融的一个切入点:怎么让教育和学习变得不那么枯燥?尤其是针对低年龄段孩子来说,我们推出掌门少儿这样的产品,有可能是这群孩子人生当中使用到的第一款学习产品。我们希望他们能在使用完掌门少儿后爱上学习,不觉得学习是件枯燥的事情,而会认为学习是件充满乐趣的事情。

对于教育从业者而言,文化可能会是一个帮助我们完善教育产品的新手段、新方向。大家也不必太过拘束文化要用什么方式融入教育中,可能现在更多人会觉得是通过一些文化传播渠道,比如直播等文化产业上面的结合,但是在内容领域也会有很多的结合点,这个是所有教育同行业者都可以探索探讨的话题。

胡抱冰:我知道在座有两位跟AI打交道比较多,一般来说大家觉得教育还是一个搞定供应链,搞定老师端就会做好的事儿,我想聊一聊AI在教育领域已经走的有多远,能否替代一些老师的功能,以及发展到现在有没有瓶颈,未来能做到什么地步?

孙  兵:上台以前我刚刚跟胡抱冰总聊这个话题,我们不从资本市场的角度讲,好像AI是风口上的猪,现在已经落下来了。从做技术层面讲,流利说从2012年开始是从AI教育的角度切入,我们一直有长线的目标和短线的目标,长线的目标一定是艰苦的,能不能先从体验感,人机互动的感觉上让小孩子,让成年人互动的感觉更强烈。

我们现在也是在逐步的尝试。在三岁低年龄段也推出了一级二级纯机器人的产品,还没有推向市场。我们自己在测试,我自己也会冒充一个3岁的小孩跟他一起互动20分钟。我觉得这些都是很好的发展趋势,但是要想成为智慧化,中间肯定有技术的瓶颈,我不是技术的背景就不多展开。

但是一路往前走的过程当中我们也许可以用到更多的文化的元素,用更多其他的方面跟AI做更好的结合,就算一下走不到很远的山顶,但是可以慢慢把一些好的技术和文化的东西植入进去,这个一定是一个漫长而艰巨的过程。

廖一芳:我自己是老师出身,接触科技有一段时间。我认为人工智能+教育,尤其是我们做的是自适应难度是有的,没有人说这个领域没有瓶颈和困难。我们很坚定的是,如果我们所做的事情对孩子有帮助,这个方向就一定是对的,我没有办法讲的非常非常详细和全面,但是有一个概念是正在做,而且已经做到,而且是对孩子有帮助的。所以整个的人工智能在学习的架构里面,其实我们大概可能有几个层次,很重要的就是这个过程当中学习难免是枯燥乏味的,但是怎么样维持?透过技术,包括我们教学内容的整合,让他能够维持信心和兴趣,这个是我们在做的事情,科技化并不代表一个绝对的逻辑和程序或者只是一个过程而已,我们不是走流程。

我觉得有一个很重要的事情,我们知道OMO里面有几个价值,其中一个是客户的黏性。客户的黏性里面再谈的是透过人工智能对我们所谓的使用者、使用端有一个深入的探索。这个过程当中是多维度的收集行为者信息。

跟着一群天才做事情也要学的相当辛苦,我觉得很让我振奋跟欣喜的是能力边际的匹配值。能力匹配值是什么意思呢?我们学习的过程当中,人最大的沮丧是来自于你做不到。

我们怎么样在这个过程当中通过算法和技术实现可达到的目标?假如说我是50分的孩子,怎么让他维持兴趣,你给他90分的题目他一定不要了,所以我们一直在算法上不断的提升,是不是能够在这个能力边际上匹配到20%?15%?10%?这个难度相当高。不是只有算法的问题,还有学习战略的问题,所以这个东西我们先不管专家怎么做,但是我觉得如果我是孩子,我可能会受益。我是父母,我觉得这个符合我孩子的学习阶段。就像是螺旋盘旋向上底盘非常坚固的,但是个性化本来以学生为中心,我们真正做到就必须以人为本,不是精神上的,是以这个人为核心做大数据的运算,所以我们有一个重要的功能就是动态目标,是随时在学习的过程当中不断的在侦测收集所有学习行为的轨道轨迹。这些点重新不断的做运算和分析,以便于推送最适合的内容,甚至学生画像不断的实时动态的更新。所以可以在整体的学习目标当中做小的阶段的目标重新设定。也就是说总体不会改变,我们一定会帮助孩子学习到应该学的。

可是50分到90分这个路怎么走?这个每个人都不一样。这个过程当中是不断的、动态的重新计算,重新提供内容,重新设定学习的路径。我们必须往下跑,追根溯源到底哪一个点,哪里不会学哪里。但是有一个点和有一个面的学习区别,所以在整个架构上,技术性要求非常高,我们真的花了非常多的心思在这方面。

以我来讲,AI绝对不是只有我刚刚谈的维度而已,在这方面非常想跟大家分享,这个是孩子的福音,包括注入游戏的元素,怎么样调动孩子持续学习的兴趣跟意愿是非常重要,文化的元素一定是势必在里面的。所以我们在倡导能力思想方法,MCM的创新的概念,其实不是纯粹技术面的东西而已。

胡抱冰:我再想聊的问题是关于资本市场的看法,现在到底是不是一个合适的抄底教育行业的时机?

刘  晶:正如我一开始所提及的,我认为今年对于投教育,以及一级市场来说都充满机会,二级也是一样。最大的机会点就是在于,企业可能会紧张,紧张之后往往会打开估值和融资。

跟前两年的买方市场与卖方市场不一样,今年比以往年度看的企业更多,有可能看的形势不一样。

前两个月在电话会议和视频会议中与大家一起聊了聊,今年做的最多的事情还是先帮忙。企业从疫情初期开始就拉了各种群,比如有一些线上的需要扩张。作为投资机构,我们特别乐于帮忙,希望大家都能活的好好的。我认为疫情对于一线机构来说是好事儿,头部机构通常是希望扩大自己版图,或者是提升自己市场份额的。

教育最大的特点原先是说市场特别大,但是市场份额会比较分散,一旦疫情结束后,我认为最大的变化是头部机构的市场集中度会提升。一些原先作坊式的小机构,尤其是腰部机构会受到更大的冲击,因为其资本实力等各方面还不足以以现金流抵抗这样的疫情。对于头部机构来说,我觉得这反而是一件好事。所以我们的策略是先做研究,哪些细分领域行业我们可能会下注,有希望投到一些头部机构,在这次疫情期间的半年来,实际上我们是会比平时看的更多,聊的更多。

第二点,我还是对未来充满信心的。今年可能有一些数据会有一些波动。但是为什么说还是充满信心呢?这次疫情过程当中和之后给我带来最大的信心是,我们可以看到一些线下为主的被投机构,以及一些合作伙伴,他们的复课率等数据表现良好,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要好。第二个是比其他的线下零售或者是线下消费行业好——大家可以选择少出去吃几顿饭,但是小孩已经耽误了一点时间,不愿意再耽误更长的时间了,所以我们基本可以看到满班和消客率回归90%左右的数据。

    这个当然也要结合疫情期间的表现。就像前面讲的,我们实际上也在关注各个团队在疫情期间他们的表现如何。有可能平时聊得再多都没有用,面对真实发生的情况他们的态度如何?他们的所作所为,甚至是他们所做的东西的结果……这次疫情有可能是 “高考”。

胡抱冰:对于复课率以及客户的积极性,我们也深有感知,有一个例子就是我们在天津做了一家幼儿园,天津市前两周发通知可以开学的时候,我们幼儿园的咨询量激增,很多家长都表示,在家带孩子太久,憋不住想把孩子送回来了。我们的判断是市场需求依然是非常旺盛的,有一些业态在社区、在商场可能恢复的相对比较慢,但对优质教育资源的需求以及家长的支付意愿依然非常高涨,并不会受疫情影响有长期淘汰的趋势,这个情况下哪些企业能扛住哪些不能扛住,考验企业运营能力、单体模型、融资能力等多个因素,细分赛道的头部企业在这些领域都有可能有一些优势,未来可能会有一些行业的整合发生,比如说头部买腰部的机构。

在二级市场上,包括瑞思,流利说,我们也收到一些中概股盯的比较紧的情况下,同时面临财报的一些压力,怎么样缓解一些顾虑,或者是怎么样建立投资者的一些信心呢?  

吕建东:这个问题挺大的,因为中概股在美国市场上股价受一些影响波动,我觉得不简单是一个市场性的问题,监管机构可能还是对于中资企业在财务披露方面的准确性、真实性还是有一些疑虑,不能做现场的基础数据的验证,这个是一直有疑虑,加上有一些企业确实出了问题,就更加加重了担心。

总的讲我觉得美国的基金都是很成熟的基金,应该是比较理性的。整个从商业环境讲,投资人的成熟度讲,不会很轻易被一些东西左右,这是我的个人看法。

另外一个如果他是概念追求者,因为我个人的背景,我曾经做过投资银行和做过投资,一个机构评判你这个企业价值所在的时候,尤其是教育机构,大家有不同的侧重点。比如说应试类的,素质类的教育机构各有各的判定标准。市场的空间到底有多大?都有自己的看法。

但是我个人来看,一个教育机构核心竞争力反应在三个方面:第一方面是产品,课程体系;第二个就是教学品质。教学品质一定是通过师资团队来呈现的,这两个加起来对家长讲就是教学效果,如果三点都达到了一定是有价值的企业,而且是有持久竞争力的企业;第三个因素其实就是团队。任何的战略和理念都要融入团队,不然是没有办法落地和实现的。

孙  兵:我想其实换个角度来讲,我们或许应该感谢更严格的监管制度,正因如此才让我们充分意识到中概股身上在内部管理体系等一系列内部工作上离世界500强企业还有很大的差距,假设不死掉的中概股企业相信回来的时候会更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