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海峡两岸经贸论坛”由海峡两岸经贸交流协会、厦门市商务局(会展局)、厦门市工业和信息化局共同指导,由厦门市智能制造产业协会、厦门国贸会展集团有限公司共同承办。论坛将围绕“新基建·新智能,赋能新时代智造”为主题,围绕工业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云技术展开主题演讲,邀请了两岸相关产业学术专家、政府机构、优秀企业、行业协会代表参加会议共同探讨。

以下为北京工业大学转型研究中心、浙江大学民营经济研究中心、南京大学长三角研究中心研究员、浙江大学管理学院顾问新望博士在本次论坛上的精彩演讲,由云现场整理。

 

   谢谢主持人。感谢我们这个论坛前面两位科学家来谈一谈新基建人工智能。

   我是6年前,就是中国制造2025公布的那一年开始研究制造业,我们成立了一个北京中制智库中心,注册商标是中制智库,我们团结了当年起草的那一批专家,还有工信部、工程院,一些退到二线的老的领导、专家,我们搞了几年的中国制造强国论坛系列活动,走进地方,走进企业。应该是借助这方面的制定者,我们借助比较多的是传统制造业的企业。

   两位谈的比较具体,我谈的比较宏观一点,讲四个自己的观察,一个讲一讲现在整个的我们的制造业,我们的经济发展,包括新基建等等,面临一个什么样的新的、大的转折?我把它叫一个转折,那么叫“双循环时代”,而且是以内循环为主的时代。这是我讲的第一个问题。

   第二个问题,双循环时代,尤其内循环为主的时代的中国制造。

   第三个结合疫情讲一下疫情的后期,如何恢复我们的经济,如何着眼于长期的,通过疫情这一次的危机,能够发现新的经济社会发展的新的机遇。

   最后一个,就讲一下我自己的一个观察,这一次疫情,会在经济、社会、生活当中,会产生哪一些新的发展和方向?尤其是会出现哪一些新的产业?一点不成熟的观察。

   首先我觉得,我是不是把我自己对当前的整个国内、国际的一个新的经济格局判断跟大家分享一下。

   我觉得今年5月份中央政治常委会提出来未来要构建内循环、外循环,双循环互促的发展新格局。前些天上海陆家嘴论坛,国务院副总理刘鹤有一个书面致辞,这个致辞明确提出来,未来中国经济要构建内循环为主,内外循环互促的发展格局。我觉得,这是一个重大的中央对当前经济形势和经济政策的一个重大判断,带有某种转折点的性质。我为什么这么说呢?我有这么几个根据。

   第一个,国际环境发生了变化,甚至说出现了某种突变。以去年9个月前特朗普在联合国的演讲为标志,我觉得中美贸易战已经不是简单的一个贸易战了,也不是一个什么技术战了,是真正成为了新冷战,而且我们看到美国,最近这几个月来一系列的动作,战略味道非常之浓重。有一位专家说的,这一次“新冷战”比“旧冷战”更冷,遇到的问题更多,虽然经济融合度比美苏的时候,是融合在一起的。但是“新冷战”比“旧冷战”更冷,战略味道也更浓。如果说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已经完全不是一个贸易战的问题了,已经上升到美国一些人,一些派,要颠覆国家现有的政权,是意识形态之战,是真正的“新冷战”,这个性质已经发生变化,中美关系已经变了,回不到原来的位置上去。

   所以未来的全球化,有人说有可能有两个轨道,未来可能是双轨道,美国领一会,中国可能领一会,全球化可能是会变成半全球化。但是全球化,因为中国参与了40年的开放经济的建设,要去中国化是非常之难的,包括美国。所以未来的全球化,我觉得应该有一个新的版本,叫“基于内需”的全球化。这是我觉得我们国际环境的变化,逼迫我们开始内循环为主。

   同时我们国内自己,我们也应该反思一下这40年来,我们出口的比重比较大,进出口的溢出度越来越高,这对一个大国经济发展来说风险是不可承受的。出口导向型的经济,对于亚洲四小龙这样的小国经济是可行的,对于中国这样的大国,必须基于内需。现在中央发现,我们是世界上最大的超大内需市场,必须把我们超大内需市场发展起来,要基于内需发展,是我们大国发展的长远性、稳健性的需要。

   这几年是追赶式的发展,有一些东西可以照抄,现在这种后发优势,比较优势越来越小,可模仿的空间越来越小。我们国内的现实,我们已经走过了快速模仿别人,快速追赶别人的阶段了,同时我觉得实现内循环为主,也有了一定的可行性,一个是国内统一市场的形成,大家可能都没有感觉,我们原来国内的市场是碎片化的,是行政分割的,你看很多的地方产品,地方国有企业都有经营执照,经营的地域范围的经营执照。有了互联网之后,企业经营的地域限制被打破了,所以全国的统一市场通过电商已经实现了,所以我们的内需市场得到了比较大的拓展,而且我们国内通过互联网的发展,消费环境得到了极大的改善。

   这两天看到一篇文章,把我们中国的社会主义叫做人工智能社会主义,一个手机就可以把生活工作的全部问题都解决,这个可能就只有中国做得最好,就通过一部手机,当然这里面还有其他的我们国家的特点,比如说我们对于隐私的强调,不是特别的突出。

   而且我们多年讲启动内需,但是启动内需有一个发展阶段,按照发展经济学的统计,一个国家的人均GDP超过1万美金的时候,这个内需开始启动,中国现在的人均GDP刚刚超过1万美金。像我们厦门,已经1.2万-1.3万,已经到了该启动的时候了,中国有庞大的中产阶级,已经超过了美国,去年是全世界购买力最大的第一大国。中国的内需市场该到了启动的时候了,中国可能更进一步的启动内需市场需要补上城市化的欠账,在同等工业化的前景下,我们工业化大概只有10%,把这个10%补上,我们中国内需市场会进一步的扩大,营商环境进一步改善,内需市场也会进一步的释放。

   但是我觉得内循环为主、内外互促这个判断,我们要科学的解释,真的往前跨半步,有一些人把这个解释为闭关锁国,不是这样的。我们已经有三四十年对外开放世界经济的深度嵌入,中国已经成为开放经济的一个部署,所以闭关锁国是不可能的。只不过我们新一轮的全球化,可能是基于内需的全球化,新一轮的国际大循环,可能是内循环+外循环的这种国际大循环。从自然科学的角度,内循环和外循环,一个人也有自己的内循环系统,也有一个外部的外循环系统。当然内循环为主,也是中央对于未来较长时期内国际环境变化的工作准备和思想准备提出的一个概念,这是底线思维,就是内循环为主。

   因为我们讲的是新基建人工智能,我觉得这个大的背景还是比较重要,讲一下我对这个问题的观察和思考。

   在双循环格局下的中国制造,首先某种程度上,中国的制造业就有自循环的一种特征。全世界的制造业的门类最齐全的就是中国,联合国工发组织统计的,这些工业门类工业产品最齐全的就只有中国一家,没有第二家了。我们有完整的产业链,我们有完整的全类制造,我们有自成体系的工业基础,有产业体系。而且各个国家,都在开始搞自循环,内循环。2008年以来,以美国和英国、日本,对自己的发展做了一些反思,就是要再工业化,要搞制造业回归,从奥巴马开始就搞了,不光是特朗普,特朗普是搞实体经济出身的,所以更加重视实体经济。所以可以看到对华尔街,包括对互联网新产业有自己的想法,是比较重视这种实体经济的。各个国家开始重视自己国内的工业,这一点英国、美国,原来认为只要把专利抓好了,品牌抓好了,营销曲线的两端抓住,营销曲线的几端,制造业给新兴经济体,现在他们反思这个不行。所以内循环,现在是各个国家都开始重视的一件事情。

   中国的制造业,尤其是面临着非常严峻的一个新的局面,就是我们的高新技术的制造领域,面临着美国,以美国为首的西方国家的打压,这个打压一直没有停过,从80年代末到现在,有很多他们认为的高新技术里面,只要和军事有关的,都对我们进行封锁。美国又从去年以来,实体的将近100家,现在四大电信公司也开始抵制。而传统制造业,东南亚的一些国家,印度、越南、柬埔寨,包括一些墨西哥、巴西这些,也在争夺传统制造业,这些在追赶我们。而我们国内传统制造业,又面临着要素成本的全面上升,我们的组织架构,劳动力的架构,环境的架构,社会保障的成本,都在全面上扬。所以我们面临着高新技术面临着打压,传统制造后面有人追赶,而我们自身成本又在全面上涨,应该是“三面夹击”的一个状态。

   外需也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尤其是疫情以来,外需的突然停摆,这对中国制造是一个非常大的挑战。你必须启动内循环,才能实现自保。而我们这多少年,我们讲“三架马车”,分析中国经济问题,就是“三架马车”,出口、投资、消费,这个套路,按照现在的来分析中国的经济体,这个框架已经过时了。必须按照全要素的理论,就是我们供给侧结构性改革提出来的全要素的时代,除了资本、土地、劳动力,我们还有技术和制度,这两大要素,最近中央的文件也把数字作为要素,大数据也作为要素。所以未来必须着眼于要素端的新的要素的产生,要素的效率的释放,把原来出口导向型,出口拉动和投资驱动,这种发展模式转变为内需拉动,创新驱动。也到了这样一个内循环,启动内需的时候,而且启动内需,我们不再紧紧依靠于投资,而是要依靠创新。

   疫情以来对我们的中国制造业提出的非常严厉的一些警告,思考是非常沉痛的。“别浪费每一次危机”,中国制造业通过这一次疫情,应该是说有收获,也有很深刻的教训。全球经济,应该是停摆以后,停摆以后全球产业链断链,怎么办?尤其是美国把一些高端的医疗等等不出口我们国内,这一次疫情加快了内缩的形势。这一次我们必须把这一个链条补上,这一补倒逼我们自主创新。中国制造2025有十大领域,十大领域里面有人细化了100多条,十个领域里面的100多个是我们卡脖子的关键核心技术。疫情这一次起了很大的作用,必须要尽早完善,必须要实现关键技术、核心技术的内循环能力。

   所以我们不仅要有产业链,还要有自己的价值链,还要有创新链。我们全球产业链只在一个底部,我们价值链没有自主权,我们的创新链不完整。所以我们中国制造也到了一个新的阶段,这个阶段,不是原来的made in China。所以中国制造,也到了一个由大到小,由数到质的这样一个阶段。

   有一个比喻,几年前的比喻,中国制造在世界的制造当中,如果是一个人的话,美国是头脑,日本、德国是心脏,中国是四肢,我们中国做一些粗活,力气活。目前这个格局还是没有改变,我们中国制造强国论坛,每年有一个中国制造专家委员会,有一个课题叫中国指数,在我们这已经连续发布了几年,世界的制造业的强国,分为四大阵营,第一大阵营是美国。当然制造强国指数有一系列,规模、结构、可持续和积累四个方面,第二阵营德国、日本,第三阵营是中国打头,然后有英国、法国、韩国等等。第四阵营,就是巴西这些新兴经济体。中国目前处在世界制造强国或者是制造业阵营当中的第三方阵的第一位,我们中国制造2025有一个目标,2025年进入到第二方阵,2035进入到第二方阵的前位,到2045要进入到引领性的方阵。美国人听了强国有反感,美国人认为美国就是强国,只有他们一家。

   疫情之后,疫情以来,有两种对策,一个就是短期的政策,六保,保民生,保就业,保市场主体。同时疫情之后,各国开始着手经济如何恢复。如何恢复,我们在“六稳”的时候,在2018年对2019年全年的工作就提出了一个“新型基础设施建设”这六个字,疫情之后,这个显得更加迫切。疫情之后中央经济常委会又再次提出“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总共加起来,前面提了三次,后面提了两次,2018年提的是人工智能、工业互联网、物联网,到了疫情期间,又加了5G和大数据,总共五个方面。发改委概括为三大领域,一个叫“数字基本建设”,一个叫“融合基本建设”,还有一个叫“创新基本建设”。我在这和大家提一个醒,我们企业家和政府官员,尽量少用“新基建”三个字,用中央的原话,要用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新基建的解释和中央的解释是不太一样的,七大领域,中央电视台里面有超高压、高铁、智慧城市等等,这和中央提出来的内涵不一样,着眼点和落脚点也不一样,中央提出来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重点在前六个字:“新型基础设施”,而“新基建”三个字的落脚点是在后面两个字“基建”,大家仔细体会一下。新型基础设施建设不等于新基建。

   事实上我们这些年,一些企业,一些新兴的企业已经开始新基建,这个和我们政府部门讲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两回事。所以我们新闻媒体报道新基建2025年加40万亿、50万亿的总盘子等等,这个和中央强调的五个方向,不一致的。

   一些先进的数字企业、互联网企业这些年做的事,就是新基建,就是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把他们的业务支柱发展成了中国经济未来的生活支柱,一个底层的支柱。腾讯建了两个半的,一根社交,另外两个都是半根,游戏占一半,网易还可能占一些,金融也有一些。字节跳动两根支柱,一个是信息原创和分发,另外一个是短视频抖音,抖音可能占一半,南方是抖音,北方是快手。百度有人工智能,滴滴解决交通,美团解决吃饭。华为有5G通讯。这些企业,已经把我们的整个经济社会生活的底层重新构造了一遍,我觉得这才是真正的新型基础设施建设。

   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是企业的事,是新型企业的事,不是政府的事,不是政府部门的事。新型基础设施的建设,投资的主体,一定是企业,不是政府官员。我们政府官员,不可能发明一个滴滴,坐在办公室,像陈院士这样的人,他天天研究第三脑,才有可能在这个领域里面出现一些改变,出现一些格局。政府官员坐在办公室怎么去决策这件事?所以新型基础设施建设投资主体不是政府。

   疫情之后有一些产业会发展比较快,非聚集、接触类会发展一个新业态。我们云上的工作将变成常态化,宅消费、宅经济将变成一个重要的方式,尤其是生物医药大健康,疫情之后将得到一个新的爆发增长期。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