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10月12-15日,清科集团、投资界联合华发集团在珠海举办第二十届中国股权投资年度论坛。这是一场持续20年的行业之约,现场集结了1000名投资行业头部力量,解析政策趋势、聚焦投资策略、探索价值发现、前瞻市场未来。20年之际,星光熠熠,群英云集。

在本次论坛上,中科创星创始合伙人、联席CEO李浩,凯联资本创始合伙人李哂时,云启资本创始合伙人毛丞宇,凯旋创投管理合伙人陶冶,绿洲资本合伙人张津剑,安芙兰资本创始人/董事长周伟丽围绕《科技创新,产业迭变》进行了圆桌对话,由磐霖资本创始主管合伙人、董事长李宇辉主持。

以下为圆桌对话实录,由投资界(ID:pedaily2012)编辑整理:

李宇辉:我是磐霖资本的李宇辉。磐霖资本是一家人民币的VC基金,我们从2014年以来,就坚持布局医疗和科技赛道。今天圆桌的主题叫做《科技创新,产业迭变》,我也很高兴和台上的同仁,共同探讨这个话题。

首先请各位用大概一到两分钟的时间,把自己所在机构和专注的产业做一个介绍。

李浩:非常高兴认识大家,我是来自中科创星的李浩。中科创星聚焦中科院、深耕高校院所的科技成果转化,成立到现在大概十年了。我们的核心投资赛道就是硬科技,这个概念也是我们在十年前提出来的,现在得到了资本市场及越来越多投资机构的认可。我们希望一直专注硬科技领域投资,这也是我们的基本逻辑。

时:很高兴认识大家,我是凯联资本的李哂时。凯联资本是一家主要投资PE阶段的私募股权基金,从2002年开始在中国市场进行投资。凯联最初创立时,主要投资中关村的科技创新类企业,到后来逐步发展了美元基金,帮助企业到海外市场获得资本市场的助力。从2014年开始,凯联资本进行了人民币的投资,现在我们主要的方向仍然是PE阶段,包括从PE后期到整个产业投资、产业并购环节,主要针对科技和消费这两个行业。

毛丞宇:我是云启资本的毛丞宇。我加入这个行业比较早,有20多年了。2014年,我离开IDG和来自GGV的合伙人黄榆镔一同创立云启资本,比后浪早一点,算是一个中浪。云启资本是国内最早聚焦在技术升级和产业升级大方向上的基金,我们专注技术投资,包括底层的新型数据库,还有光通讯、零部件和先进制造的底层技术项目,同时更多布局在像百布、酷家乐这类产业升级的项目上,现在管理着三期美元基金,两期人民币基金。

陶冶:我是凯旋创投的陶冶。跟毛丞宇总说的差不多,我们也是中浪的选手,核心团队来自于外资基金,后来创立了本土的VC品牌。我们成立这个品牌也十年了,前半段主要是以美元投资业务为主,现在是双币基金。我们投资的所有项目都是科技驱动的项目,以A轮为主。我们的团队以有在美国和中国做VC投资的经验,至少超过15年以上的投资团队构成。我们主要关注于技术驱动行业变革的一些创业机会,也很期待跟大家进行交流。

张津剑:我来自于绿洲资本。在做投资之前我修了七年的雷达,2012年开始学习做投资,直到去年创办了绿洲资本。因为我们是目前国内最年轻的美元基金的团队,也希望能和下一代,中国最有生命力企业家共同成长,所以取名叫绿洲资本。

周伟丽:我是安芙兰资本的周伟丽。我们连续多年获评清科早期投资机构TOP30,目前管理近二百亿规模直投基金,投资了三百多家科技型企业,深耕产业互联网、 生物医药大健康、智能制造等战略新兴产业。我们的代表案例有特锐德、东软载波、雄帝科技、沃格光电、赤子城等几十家上市公司。

下一个科技独角兽在哪里?

李宇辉:在座的各位都是投科技对产业促进的方向。我觉得目前整个产业的迭变在科技上面呈现出不断演进的状态,同时结合着很多基础性的科技,或者一些高端技术。

另外我认为,技术在不断的进行迭变对产业促进,也不断有新的模式涌现出来。在这个过程中,我们投资机构对于投资是怎么进行思考的,希望可以通过这个圆桌给大家做一个简要的分享。

第一个问题,产业迭变已经从数字化向智能化进行演进,中间需要的科技技术是不一样的,涌现的企业也是不一样的。我想请问各位,科技创新如何来促进产业的迭变,在产业迭变过程中所扮演的角色是什么?结合各自机构的特点,谈谈各位所看好的投资机会是什么?

李浩:我觉得技术和产业确实是互相促进的,包括当前所讲的内循环等很多因素。首先,我认为所谓的“卡脖子”技术是一个很好的投资机会。

还有一点非常重要,做投资要有前瞻性,我们要看五年以后甚至十年以后产业的未来。在基于产业发展的情况下,我们应该思考布局哪些项目,或者做什么样的前瞻性资金配置。

基于这个判断,中科创星一直很看好光学领域,包括光学的加工、计算、信息光子和能量光子等,以及一些新的光芯片和光学器件,还有光学传感器。目前,我们已经在这个领域布局了超过100个项目。

李宇辉:你所看到的这些技术方向,能够给产业带来什么样的影响?

李浩:比如在大家熟悉的自动化、人工智能等领域中,信息的采集大概70%以上来自于视觉。我们还提出了一个新的概念叫“消费光子”,未来随着智能化时代的到来,包括智能驾驶汽车中的重要组成部分激光雷达,这些都是光学传感器的一部分,占到整个造价的一半以上。而在信息传递方面,未来需要更多的物联网低延时、高密度的传播。也是基于此,我们看好商业航天领域,从卫星制造、载荷到发射等火箭相关的领域都在布局,是我们重仓的一条赛道。

时:凯联作为PE类的投资机构,与产业的距离会更近一些。今天我从产业末端的角度出发,倒推产业末端对科技的需求,跟大家分享我的观点。

过去我们投了大量的产业龙头企业,发现中国己有非常全面的工业体系,但是我们发现,尽管今天中国引入了很多国际化的一流技术,甚至自研了很多一流的技术,但企业要真正做到生产环节中的信息化改造、数字化改造、智能化改造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

以汽车产业为例,汽车智能网联的辅助驾驶系统,成为了新推出的车型所必备的一个功能,因此我们看到汽车行业里,前端在数字化和智能化的改造中走的比较靠前,但是对于汽车行业中一些零部件等传统制造企业,还未进行太多智能化、数字化改造。

再比如纺织行业,中国是纺织品出口的一个大国,而很多中小型的企业,甚至连信息化都没有完成,仅有一些头部比较大的企业完成了信息化的改造。接下来这几年当中,我们认为中国的机会是在整个产业进行数字化改造,从而达到降本增效,实现低成本的规模化生产。

最近这一阶段我们布局了大量的工业互联网的项目,在消费端看到了有大量的终端的品牌快速地涌现出来,在这背后是商品采集、材料管理、物流管理、原始材料安排等产业链的数字化升级。在这个过程当中,我们相信会诞生一些规模较大的头部企业。

过去我们投了联影医疗、贝壳找房等企业,这些巨头都成为了产业数字化和智能化的引领者,同时也帮助整个行业进行科学化降本增效。我们作为一个专业的投资机构,会和产业相互结合,更深去领会产业中的精髓,为他们提供投资和后面的服务。

李宇辉:众所周知,云启专注于TO B赛道的投资,因此想听毛总讲一讲关于企业服务方面的投资逻辑?

毛丞宇:在这两天的会议中,刘芹总、牛奎光总已经讲得很多,很透彻了。站在我自己的角度来讲,在一些大的战略思考上面,与几位投资人的角度是差不多的。我觉得科技的领域很广泛,每家基金需要结合自己的背景和资源,然后在里面去做一些自己所擅长的板块。

像李浩有中科院的背景,所以可以布局卫星,以及一些中科院孵化的很硬科技的公司。当然,在这一领域我们投的比较少一点,更多布局的是跟智能网联相关的项目。这里面包括感应器端的数据采集、数据传送,也跟5G、通信相关,然后还有云端的多云融合,以及大数据的处理。

我们在这个领域系统性布局了数据库项目,从分布式数据库PingCAP到AI数据库ZILLIZ、再到图数据库TigerGraph等系列数据库处理的公司,这些公司本身都是跟技术相关,涉及到智能网联采集、传输和处理。

1999年我刚刚入行,到今年已经20年了。在这20年当中,尽管半导体、数据处理、图像加速等项目也受到了投资人的关注,但不可否认的是,前十年主要是PC互联网时代,并叠加庞大的中国消费人口红利。因为消费的落后,线下商业的落后,中国产生了电商、PC互联网这波红利,并为后面十年的移动互联网和中国庞大人口消费升级做支撑;而在后十年中,产生了拼多多、抖音、快手等一系列的机会。我们可以发现,这20年的应用端创新,更多偏消费互联网,整体来看,此前的应用端创新比底层技术来得更猛烈。

从去年开始,产业互联网,或者To B等领域开始兴起,其壁垒和价值在于如何把技术和中国庞大的碎片化、相对效率较低的行业结合起来,进一步应用、改造,实现产业升级。

在智能网联方面,我们投资了一家B2B供应链企业百布,这家企业名字听起来传统,但背后的服装生产是全球最大的行业,涉及到出口以及巨大的内循环。从棉花到拼布再到成品布、加工厂,百布由此切入进来,将SaaS、大数据以及物联网IOT等技术布局其中。目前,全国30%以上的纺纱设备已经搭载了百布的物联网设备和工具,从而可以实现提升效率,降低次品率,减少库存,实现灵活的C2M。柔性化生产的提升,带来了一系列对传统大行业的升级,这也是我们比较看好的一类机会。

像美国、日本和德国,他们从一战前后到1960年代,花了60、70年,完成了产业升级;而中国经历40年的开放,我们用10年就走完了别人60年走完的产业升级道路。

另外,我们也在看机器人行业,包括海底捞的机器人、saas产品,这体现的是企业家如何更好利用科技手段在供给端提高效率。

陶冶:我觉得投资圈最近五年有一个很大的转型,以前投资是比较容易的事,比较轻松的事,靠自己的常识就能判断出机会和看得懂技术,就能够对接。像一些互联网新贵,很多都是所谓的模式创新,在某一个新兴的互联网细分的行业革新,然后做得非常大,一夜之间就颠覆了整个产业。

但是现在,我们讲产业互联网,讲IT的驱动,包括AI和新材料,简单来讲就是用新技术来革新传统行业的深水区。我觉得这对包括创业者、企业家和投资人在内的所有人来说,都是一个很新的课题。

这些课题要求我们,要从原来用常识做判断,进入到现在的非常识领域。比如从石化能源到新能源,从发电到输电等,每个产业里我们都是小学生,因为我们以前都没有去深挖过。所以说我觉得所谓的科技赋能,更多是通过某一些有科技含量的工具,或者说进步来赋能传统行业,实现渐进式的提升。只有这样,我觉得带来的机会才会更大。

李宇辉:所以我们要进入垄断性的行业,为他们来做科技赋能。但是我们面临的竞争可能比较激烈,会出现产能过剩,降本增效短期压力比较大的局面。

陶冶:我认为在产业互联网领域,有专业背景、愿意去弯下身学习、长期深耕行业、有足够的知识,不仅是客户积累,而且有技术储备的团队及投资人会更有机会,也更能跟创业者形成共鸣,加速发展。

像人工智能、自动驾驶、人脸识别,这些技术迟早都必须落地,或者都必须得交作业。我认为只有形成商业闭环,创造出商业价值,获得财务上的回报,对于企业来说才是创造出了价值。

所以我们更希望能找到,在商业变现能力和产业植入深度上,有更多突破的企业。从我们投资人的角度,提出更多的力所能及的增值服务,在某些细分行业做出所谓的增值和贡献,伴随这些细分行业的一些科技驱动型企业成长起来,从而能够颠覆一个旧的传统行业生态。

张津剑:我们绿洲的核心团队脱胎于大型的后期美元基金,所以过去看偏消费类的项目更多一些。我们作为一个新生代的基金,如今在关注产业投资时,更多是看消费级产业链背后的数字化机会。

大家讲产业数字化都讲得很深了,其中有些东西离我们的生活非常近。我比较喜欢一家公司,是300亿美金的美国上市公司,叫艾利科技。这家公司只有一个产品,就是隐形牙套——隐适美。如果要做一个口腔正畸,在过去只有一个方式,就是通过面部钢牙的方式。而在今天,则可以通过3D数字扫描,打造属于你自己的3D透明牙套去做矫正了。

由此一来,牙套的受众年龄就从从18岁以下增加到40岁以下,仅在中国就多了三亿人口的受众。而且正畸在过去是非常昂贵的治疗,因为这个专业是没有本科的,只有正畸博士,在中国注册的不超过一万人。而今天通过数字扫描和3D打印,我们可以把过去非常昂贵的东西,通过更低的成本来满足消费者的需求,这就是产业升级、数字化变革带来的机会。

李宇辉:你认为材料、技术或者是工艺结构的进步,促进了产品的进步。

张津剑:这种数字化建模,可以带给人类很美好的东西,有很多女孩子牙不好,就不敢开口笑,我以前牙也不好,但现在就可以得到改善。所以这是我非常喜欢的一个公司,也是我们机构关注的一个很重要的方面。

还有一家公司值得关注,就是Adobe,它的市值现在已经涨到了2500亿美金,垄断了出版广告能够用到的软件。我认为这家公司能够定义人类的用词和行为,也让人变成了一个更好的自己。这是我们看到的一个非常深度的方向,就是深度数字化和新材料及新工艺的结合,以帮助过去的消费产业做革命性的升级。

李宇辉:今天大家提到了一些在医疗领域的应用,周总也跟我们一样,在医疗赛道上面有很多的共同点。请周总从医疗、生物科学或者是生物技术的维度来讲一下,如何带来产业技术的迭变?

周伟丽:大家都从不同的领域讲了迭变,那么我来说一下生命科学领域。我们机构主要在投生命科学的细分行业,包括生物医药、抗衰老、数字化医疗、中医中药和健康养老等。

我举一个例子,在过去,大家治疗癌症的主要手段是放疗、化疗、手术、内分泌,这老四样不仅痛苦,而且治愈率非常低。但现在,我们有更多的手段来治疗它,比如干细胞,再早期的NK细胞、DCClK;后来的免疫治疗,用CarT细胞,治疗血液瘤淋巴瘤,还有治疗实体瘤的TCR-T、溶瘤病毒以及疫苗等多种方法,痛苦度非常小,治愈率非常高。

我在海外投了一个特别牛的项目,是把人体的生物物理磁场分解出25000个指标,然后进行数字化,而且还研发了一个数字化的中药库,可以通过机器来开出中药,非常精准,并可以定量。这个项目做了很多的临床,一些医院宣布临终的癌症病人,都起死回生了,普通人依靠此方法甚至可以做到返老还童。

我们在产业互联网也布局了一二十家公司,通常这种公司有几个要素:平台交易+自营、运输、供应链金融、技术质检服务。

例如,我们投了一家公司叫聚玻网,是一个传统玻璃厂老板转型做建筑玻璃交易平台,仅用三四年的时间,今年的交易额就达到了700亿,自营交易额达到了50-60亿,利润也是几千万,完全达到了创业板的上市标准,应该说这也是一个对传统行业改造的非常成功的案例。

在这样的领域我们还投了做后厨服务的集餐厨、养殖领域的鱼大大、不锈钢领域的淘不锈等公司,都发展的非常好。当然航空航天、AI大数据、区块链、智能制造、新消费、新材料、环保等领域都有大机会。我认为技术对传统经济的改造正在走向纵深。

2020,科学家也可以成为企业家

李宇辉:其实听下来,台上这几位主要谈了几点,第一是新的技术,或者新的科学催生出一些新的产品,不管是器械还是新药,从而满足于90后人群新的消费需求。

另外,我们更多看到的是产业上的升级,通过对原有产业的改造,提升原有的效率,最后达到了供需两端信息聚集的效果,达到了智能化的效果,这便是我们所探讨的科技带来的影响。

相对之前模式创新的早期项目,现在的项目是基于技术和科技创新,更强调技术的核心支撑。我觉得企业本身的发展脉络、成长轨迹,以及企业家的素养,跟以前都不太一样。也请嘉宾谈一下,在投资具体实践里,我们应该怎么具体把握企业创始人的标准,怎样把握企业团队的标准?

毛丞宇:我们的团队都是有产业背景,比如我做了20年投资,在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时代都做过投资,其他成员则来自谷歌、富士康、IBM等巨头,并且具备投资经验和经历。在投资产业互联网项目的时候,我们会发现打法变化很大,因此有产业背景很重要。

在技术领域,我们投资的创业者,有的是数据库行业,有的是传统产业出来并带有技术的。他们其中的一些人是偏产品经理型的创业者,也有其他类型,每个人的背景都不同。

云启要做的就是找到科学家里面的企业家,技术人中的创业者,和他们成为朋友。思考如何去帮助这些创业者更好的发挥长板,使得短板不那么短,这对我们来说是一个挑战。

周伟丽:我们认为投消费领域,如果是75年后的创业者,会和90后不同。我去美国投科技成果转化,投医疗领域都是50后,60后,这些创业者创业真的是需要去沉淀和学习,需要去研究,等到出成果的时候一般都是在40岁以上。当然,我们也投过82年出生的小院士,70后的双院士,这些都是年轻有为的创业者。

李宇辉:那么如何去判断一个教授是否能把一个企业做起来?

周伟丽:我们其实采用了一个规避的策略,会精选牛人重仓。我们之所以会投医疗领域的教授创业者,是因为他从基础研究到临床前这一段时间,甚至在临床一二三期,他的管理任务不是那么重,他可以委托CRO公司去做,因此对他的资源组合能力要求并不是那么高。所以遇到好的项目,我们是给予充足的“子弹”、帮助落地、做好投后生态服务。

李宇辉:李浩总是投科技成果转化的,你怎么看待这个问题?在卫星、航天和材料这些领域里面,你是怎么来选的?

李浩:我们主要聚焦中科院,这些人才突出的优点可能就是技术方面,但是在商业和管理上,普遍是这些科技创业者的弱项。以前科技工作者创业比较少,但是这两年有很大的变化,国家也推出了促进科技成果转化的相关政策措施,大大提升了科学家创业的积极性。

比如很多院士都开始创业,让其优秀的博士生来担任公司核心管理层,加上院士协调和对接资源,对于这样的团队我们都是高度认可的,而且往往这种组合也会得到资本的关注。你会看到管理、技术、产业和资本都在向科技型企业聚集,这是一个很好的变化。

我举一个例子。我们投过一个背景是自动化所出来的项目,是整个科研团队出来创业,第一年销售业绩突破亿元。类似的这种标的都能吸引更多资本的关注,也能促使更多资源向具有核心技术的项目进行聚集,因为非稀缺资源向稀缺资源聚集是很好的商业规律。

时:在PE阶段的投资中,我们会更加深入地考察创业者本身的综合系统管理能力、商务能力和市场拓展能力。其实在2000年的时候,整个风险投资行业常常规避科学家创业的项目,因为对于企业的成功,产品和技术只占到了三分之一,商务能力占到了三分之一,剩下的就是更大的视野、更广阔的胸怀,这部分也占三分之一。

与当时不同的是,今天越来越多的科学家出来创业,他们有更强的组织能力,并且能够找到与自身能力形成互补的人才,形成一个比较科学健康的一个团队。创始人往往能把一件事情做专,做深,但有时候会缺乏把事情做广的能力,因此组织整合多元化团队的能力对于创始人来讲显得十分重要,只有这样才能让团队中拥有不同能力的人形成互补。同时,这也就意味着创始人需要有宽广的胸怀,去容纳一个与自己互补的团队。

最后,我认为创业者学会面对困难也十分重要,这些将决定创业者带领的企业能否顺利成长为大型企业。

李宇辉:我们会投这种未盈利性的企业吗?

时:我们也会投。对于科技类的企业,我们会看这个团队未来有没有商业化的潜力,这是非常重要的一点。我们投稍微偏早期阶段的时候,仍然注重考量团队后期商业化的能力。

李宇辉:你投的时候可能创业者经历了低谷,正在往上爬。陶总怎么看待这个问题?

陶冶:我觉得至今所有我投过的,或者看别人投过的,同行投过的项目里面,纯粹是靠大教授、三个院的院士,靠一个大博士走出来的企业,还是非常非常少的,也许这个企业估值很高,同行对他的预期很高,但对我们来说并不能算是走出来的企业。

真正能做大的,成为上百亿级人民币,甚至百亿美金级的企业,往往这些CEO和创始人都具备团结人的能力,而且在任何一个阶段,他们知道主要矛盾是什么,比如某阶段要商业化变现,某阶段要组织化高效。当然,并不是说这些教授们就一定没有这个能力。可能一个好的技术会给一个好的热启动或者是突破口,但如果你想做一个世界级的企业,还要达到我们对你综合能力的要求。

张津剑:我认为消费互联网和产业互联网在投资上最大的不同是:消费互联网先有规模,再有质量;产业互联网是先有质量,再有规模,一定得有质量,才能慢慢做得起来。

回到人才方面。打个比喻,历史上长得最大的树都是长在山坡上,因为大树子根会很吸水,长在平地,水会把它淹死。同理,我们投产业里面的企业家,最看重的是生命力,就是要创业者能耐得住寂寞。这个行业真的挺苦的,五年前、十年前来讨论的人都没有,所以能耐得住寂寞,能够不断自我进化和成长,是我们认为创业者应该具备的最核心的能力。

2020,重仓科技,重仓中国

李宇辉:为什么我会把这个问题提出来,因为这恰恰是科技型投资里的一个难点。我们用技术方法进行驱动,很容易陷入到对人的判断、对商业迭变能力判断的困境里。

我们投科技型的企业家,既希望他本身是一个科技方面的人才,又能对于行业的痛点和需求有强烈的把握,同时对技术有非常好的理解,用技术的手段能有效解决一些痛点问题,形成商业模式。这些企业家可以通过企业组织能力、商业资源调度能力,不断进化和融资,不断促进企业的发展,这也是我们投资最重要的基础,就是成长性。

各位最后用一句话来总结一下,在我们进行投资的时候,差异化的方法论都是什么?

李浩:我们将一如既往的聚焦中科院、深耕高校院所的科技成果转化,早期投资项目源渠道的不同就决定了机构具有不同的标签。我认为,不同方式的赋能,不同的组织配置,进而诞生了机构风格的不同,只有这样各有各的特点,投资界才能百花齐放,这个行业才会发展的更好。

时:凯联资本的高管人员主要来自国际化的大型投资机构,所以我们的特点是以国际视野为基础,强化投后管理和服务,为企业赋能,帮助企业持续发展,成为行业的龙头。

毛丞宇:现在基金这么多,如何做到差异化,其实在我们六年前成立的时就明确下来了,即战略上要有不同。我们六年前就决定聚焦在TO B,这是第一个战略。第二,体现在在文化和团队打造上。实际上,从IDG出去的基金都做得不错,因为IDG本身有很强的文化,像周全也是科学家。

我觉得文化的打造对于一个团队很重要,我坚信好项目是可以投出来的,但是一个好的基金是管理出来的。我们都是创业企业,创业基金也是一个创业企业,清科做了20年,而我们要做20年、30年的基金,肯定也要靠管理,而管理就包括了战略、文化,以及制度和生态体系的建立。

陶冶:我想说的就是专注、深耕,再加上长期的陪伴。这些词其实每个人都会说,所以去掉这些同类项之后,我们唯一的差异化就是特别特别地耐心,希望能够长期陪伴真正好的世界级的企业家。

张津剑:因为我们很年轻,所以我们有足够的耐心和时间去陪伴企业家成长。

周伟丽:我们会重仓科技,重仓中国。我认为做一个长周期生命力的GP,需要拥有跨周期能力、具产业思维、能生态构建!

李宇辉:科技是产业变化和投资的一个重要主题,每家机构都有各自专注的领域、专注的阶段,及专注的投资方法。我们的看法是,每家机构要按照自己的方法,最大限度去发挥自己的优势,只有这样,机构才能够获得相应的发展和成长机会。如此这般,我们整个VC界就是一个百花齐放,不断发展的局面。

感谢台上各位的分享,谢谢!